老吴逛集市 Lao Wu’s Wandering around the Country Fair

老吴逛集市 Lao Wu’s Wandering around the Country F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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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发展迅猛,扩展的也快,把原在城乡结合部的集市,也就是农村大集,挤得无处安身,弄得似打游击一般。这一次的集市在这里,下一次就又搬到了别处,似逃荒的穷人家,颠簸流离,东躲西藏,搞得筋疲力尽,就好似人面黄肌瘦,没了精气神。搬来搬去,心散了,人也少了许多,那气势还真的像中年妇女脑后扎着的小辫子,短而又稀疏,耷拉着脑袋般没了年轻时的活泼朝气,只剩下一点可怜的青春尾巴,有气无力。

这倒也催生了一些小集市的遍地开花,老吴住的小区边上也开张了一个小小的集市。

有一条小河从小区中间穿过,河两边柳树成荫,河中间横跨着一座宽宽的石拱桥,桥面两侧便是小市场了。每逢下午太阳偏西时,桥头上便陆续摆满了蔬菜、瓜果等要卖的货物,货主或坐或蹲,他们几乎全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自家地里种的白菜、萝卜、茄子、黄瓜、辣椒、葱姜、地瓜、花生等,还有树上结的苹果、栗子、梨、核桃、柿子、枣等,就算在地头、山坡撒上北瓜南瓜、豆角等种子,也能收获不少。还能见到荠菜、苦菜、蒲公英、槐花、榆钱子、核桃花等。

卖主多是上了年纪的村民,自家产的东西拿来卖,即新鲜又便宜,那里面也没有多少本,合适就卖。关键是老百姓和善、实诚,价格公道,也足斤足两。

在这里买东西,几乎不用讨价还价,因为用老百姓他们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不要幌”,大概就是价格不虚的意思,事实上确实如此。你看,那绿油油的白菜一大把才一元钱,一小把葱一元钱,贵的也不过两三元钱一斤。

老吴喜欢逛这集市,不只是能买到称心的东西,关键是能从老百姓那里学到一些小知识,还能感受到久违的那种小时候时的浓厚乡里乡亲的味道。

一、老百姓热心,也喜欢拉家常,买他的东西,他会告诉你储存的方法。比如,栗子要埋在沙子里,冷藏在冰箱里,或者煮熟后再冷冻在冰箱里。夏天时捉住的知了狗(蝉的幼虫),可以放在矿泉水瓶子里,然后冷冻在冰箱里,能够在春节时吃。还有,立了春以后的白菜就不好吃了,因为白菜心开始发芽;立秋后的茄子也不好吃了,因为里面全是籽了。有一种红红的又短又粗的豆角,那是山坡上长的,耐旱,可在锅里一炖就变颜色,而且很快就熟了,这叫“锅里变”豆角。尽管长得不好,可好吃来着。

老吴见到一个大大的、圆圆的似葫芦的东西,有10多斤重,可颜色是绿的,上面还有花纹,不知为何物。卖主告知是“菜葫芦”,葫芦一般是拿来做瓢用的,可这菜葫芦是可以吃的。而且,有人还很喜欢吃。据卖主讲,他这一棵就结了16个了。

有一次,老吴看到一卖主在吃着似饼一样的东西,长长的宽宽的,不知是什么食物。老百姓哈哈一笑:“这叫鞋垫子。”细细一看,还真有点像,只是这名字与吃的联系在一起总有点不舒服。不过,也算是涨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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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百姓卖东西不要幌,也不会坑人骗人的,而且他们说笑中还透着诙谐、幽默。生活过得艰难,人会愁闷苦脸,哪有心思说笑。可现在老百姓尽管不是多么富裕,可他们却能够乐呵呵的,有时还能幽上一默。老吴生性开通,笑起来无所顾忌,还真能够与这些老百姓谈笑风生。

有一次,老吴去买新鲜的花生,卖主是位上了年纪的妇女。老吴看着有点小,犹豫不决,不想那妇人竟喊起哥来:“俺的哥哎,这鲜花生刚下来,不匀实……”明显比你大,却尊称你为哥。这是拉近乎的一种手段了,可透着亲切、诙谐。

这使老吴想起几年前的事情。曾同国土部门的老李,一块去丈量征收的老百姓的土地,村里一位70多岁的老人对着老李高喊:“老李哥啊,你那尺子松一点啊。”尺子松一点,就能多算一点面积。不过,这老人的尊称着实让人开怀一笑。

老吴同妻子一起去逛集市,只有跟在后边提东西的份了。妻子在家里做饭,会买菜,知道买什么菜,什么样的菜好吃。年轻一点的老百姓有的喊妻子“美女”,都美女她妈了,妻子笑着接着话。明显比妻子大的老百姓,有的会叫你姐呢,“俺的姐哎。”又是笑声一片。

老吴看好了装在塑料袋里的一小袋辣椒,1.5元一斤,够便宜的。可妻子说前几天采买了一些,放在阳台上了,再者老吴不能吃辣,不能再买了。生活上的事,一般由妻子张罗,老吴也没注意到阳台上的辣椒,也就作罢。卖主是位中年妇女,一看不买了,一脸的不高兴,开始揶揄起老吴来:“大老爷们,几元钱的家也当不了。”老吴哈哈一笑,“没有地位,说了不算,都是妻子当家啊。”弄得那妇女也笑了起来。

老百姓卖点东西能够有点收入,尽管还不算富裕,但却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而且生活得快乐、幸福。语言的变化透着生活的改变,正如同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般,说明老百姓打心里高兴。小小集市是一个祥和社会的缩影,徜徉其中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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