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被打成右派后下放到一个叫任庄的村子,租住在人家一个几乎废弃的院子里。
房子的屋顶只剩下半间的了,雨雪会直接落到妻子幼时睡觉的床头上。在那里,妻子度过了她的童年,那个不知愁为何物的童年。后来,岳父在亲友的资助下在县城边买了块地,盖上了瓦房,才算有了自己的家。
再后来,岳父用凑借的100元钱开始艰难创业,购书、摆摊卖书,直到如今的两家大书店。
妻子还很想念那个地方,毕竟那是妻子的出生地。与妻相识后,妻子要带我回任庄看一看,却被岳父拦下了。
我知道,那个地方是老人的一块疤痕,不愿提起,不愿被人看到,更不愿让人掀开来看。
老人没有忘记伤痛,却把悲伤留在了过去。
女儿幼时,正是纺织企业艰难度日的年代。妻子加班加点,一天工作16小时以上是常有的事情,根本顾不上孩子。我们住的那个小房子在顶层,冬冷夏热,下雨时屋顶还漏水。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女儿度过了她的童年。
好在那个小房子连同周边的楼房去年就被拆掉了,要在原址上建新房子。即使新房子建好,我和女儿都不愿回去居住。怕触景生情,也许不见才是最好的办法。
把伤痛留给过去,把努力留给自己,才使我走到了今天。
韩信,曾受瓢母一饭之恩,功成名就后赠以千金。他也曾受无赖胯下之辱,之后,他却找到那个地痞无赖,封他为护军卫,并对地痞无赖说,没有当年的“胯下之辱”就没有今天的韩信。
一个人背负着痛苦、仇恨,注定不会走得太远。放下仇恨、把悲伤留在过去、留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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