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莱芜市原为泰安市辖的一个县级市,后升格为地级市,西与泰安,东与淄博接壤。莱芜、淄博盛产煤炭等资源,地下水质较硬,当地人的卷舌音不容易发出,说话时听起来总不如江南人那样柔软悦耳了。有一次,我去淄博问路于一个漂亮的女子,可她一张嘴,吓了我一跳,那声音与外貌极不相称。而莱芜人的口音可能比淄博人还要重了。
据说,一老外粗通汉语,因事去了莱芜某地。在村口见一老太太逗弄着身边的一只黑猫,便操着生硬的汉语问:“你在干什么呢,老太太。”老太太头也不抬:“鼓捣猫呢。”(发音类似于Good Morning。)老外大吃一惊,连中国老太太都会讲英语,忙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老太太,老太太一看以为是地里晒干的地瓜干子,便笑着说:“俺莱芜有。”(发音类似于I Love You。)老外一听,落荒而逃。
二、我上初中时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教材多年不变。有的同学甚至看哥哥姐姐的课本,或者借别人的教材用,以节省书费。教我们地理的是位中年男老师,经常见他喝的脸红扑扑的。每次来上课,连课本、讲义也不拿,只是腋下夹一个小小的木制粉笔盒。(有的坏孩子称之为小棺材,三长两短,多像。) 不过,他照样讲的、写的面面俱到。教了多年,教材一成不变,都印到脑子里去了。我们也都很服气。后来,这种崇拜却因一件事情而大打折扣了。
一位同学因匆忙而错将语文作业当成地理作业交了上去,一直忐忑不安,害怕挨批,不想第二天作业发了下来,老师竟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阅字。
三、我们的班主任姓张,教我们数学,在全校数学教学中,张老师是最棒的,尤其是在几何证明题方面。碰到一时解决不了的难题,他总是让我们几个数学较好的同学一块想想办法。现在想来,张老师是在给我们增加信心。张老师个子很矮,也就1.6米的样子,可他妻子个子高高的,人又漂亮。据同学讲,他们是同学,考中专时,张老师传纸条帮着她考上了学等等。当然,这只是传说罢了。张老师人虽小,眼挺大,若再一瞪眼,更让人害怕。
有一次,邻班的坏孩子来班里欺侮一男生,恰好被张老师撞上。张老师大喝一声,吓得那坏孩子转身就跑,老师在后面大喊,“再这样,我就弄死你!”后来,他在班里讲,如果坏孩子再来,要班里的几个壮的男生联合起来对付他。并对被欺负的男同学说要反抗,人越是穷,越不能受人欺,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当时都一脸惘然,现在想来张老师是对的。穷时不被人欺,富时不欺别人,大丈夫也。
四、弟弟初中时和我一所学校,教他英语的是个20岁左右的女孩,高中毕业未考上大学,回乡任教了。那时,师资力量缺乏,尤其是英语老师。有一次上英语课时,一男生望着窗外树上鸣叫的麻雀。 What are you looking (at)? 老师looking 念得重,尾音悠长,听起来就像What are you 露候?(方言,偷看的意思。)
每次学习新的英语课文,老师总要领读生词三遍,学生大声跟读。有一次,念到单词down [daʊn],单词的发音听起来像汉语里的“当”,连读三遍,“当,当,当”,似鞭炮声,传出很远。每次弟弟跟我讲起,我都大笑半天。
后来,听说这位女孩因婚姻原因喝农药自杀了。 从那以后,“当,当,当”的声音依旧回荡在我的耳边,可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五、我是在潍坊读的中专,教我们电子学的是一位南方人。学校新建,校内空地较多,这位老师便开辟了一块空地种点蔬菜、瓜果之类的东西,常见他挑着水、肥料去浇菜。有一次,这位老师穿着拖鞋、上身是两根襟的背心来上课了,一点也不拘小节,大概是从菜地里因匆忙而直接来的。
电子学内容抽象,考试完后有些同学担心不及格。虽然不是主课,却也担心影响奖学金。快下课了,这位老师却给我们吃了定心丸:“考得不好的同学不要怕,如果你觉得差点,不要紧,晚上你带上盒烟到我那里去坐坐,我会好好给你讲讲的。”现在想来,倒是喜欢他的直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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