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像父亲,这也许是真的。女儿很像我,不只是长相,血型也一样,但很多方面却又不像我。
女儿出生后的第一天,我让小护士抱到婴儿室门口,准备偷偷看一眼。我还未走到门口,就见小护士抱出来一个婴儿,哭声响亮,错不了,这就是我的女儿。第三天,我陪妻子去哺乳室喂奶。走近门口,向里面寻找,哪一个是我们的女儿呢? 只有一个婴儿没睡,扭头朝向门口,睁着大大的眼睛,女儿知道爸妈来了……
由于没人照看,女儿一岁多就被送到厂里的托儿所了。妻子在市里的一个分厂倒班,我的办公室正好与托儿所靠着,经常把她接出来,中午在我的办公桌上垫个垫子,女儿便睡在我的办公桌上,我便趴在桌边陪着女儿睡。就这样,女儿渐渐长大。
一、 走进大自然
我常带女儿出去散步。有一次,我走在前面倒背着手,她跟在后面。突然发现路过的行人都在看着笑,我扭头一看,她也学着我的样子,倒背着手认真地走着。
发现了脚下的大蚂蚁,我便捉住给她看(我小时曾揪下大蚂蚁的屁股,学着别的孩子的样子吸一下,酸酸的),不想把蚂蚁的屁股弄掉了,大蚂蚁掉在地上跑了。女儿很是惊奇:“爸爸,它跑得更快了。”是啊,扔掉了包袱,没有了负担,所以跑得更快了。
原单位后面有一条小河,河水长流不断,最终汇集到附近的水库里去了。一有时间,我就带女儿到河里去抓小鱼虾,去河边抓蚂蚱,让她感受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她把抓来的蚂蚱用线拴住,把它们排好队,拿着一根小杆子在后面一边赶,一边喊着号子让它们前进,那样子像是一名教官。
还有一次,她发现捉来的小虾肚子里有透着黑点的圆圆的东西,高兴起来,“虾快生宝宝了!”连我也不清楚,那竟是小虾的卵。她把那只虾单独养在一个瓶子里,果真第二天就见有一个米粒大的圆形的东西在水里动弹。她开始注意起抓来的螃蟹了,也下了绿豆粒大小黄色的卵。我以为螃蟹是在水边的洞里长大的,建议她把卵埋到花盆的土里面,等着它孵化,结果干掉了。为此,她埋怨了我好长一段时间,说不懂装懂……
女儿六岁那年,我也遭受了减员增效的冲击(只知工作、看书,被减员也在预料之中),常白班的科室工作变成了四班倒的另一项工作。我们两个都倒班,孩子那么小,又是如何是好?!走投无路了,我带着女儿去那个领导家诉说我的难处,可那领导也没有办法,说了一大堆不痛不痒的话。我扭头领着女儿出了她的家门,泪水突然夺眶而出,抱着女儿下楼时,她只是悄悄地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回到家,她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我找她拼了。”
二、走进校园
女儿是在单位里的子弟学校上的小学,就在家属院内,不用接送,倒也省心。回到家,她写作业,我在一旁看我的英语书。有时同他一起看好的电视节目,比如《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初中、高中,女儿就到市里的学校里去了。背着沉沉的书包,每天六点多出发,晚上10:30 以后才回来,回来后还要写作业,有时到12点还写不完。做父母的,谁又不心疼呢?可女儿很少有怨言,甚至还觉得我们给她的压力不够。只是我认为,“只要尽力就好了,不能把自己压垮了。”
进入高三那年,学校里又重新合并小班,原在小班的女儿没能进入。我知道其中的原因,我也觉得这是我最对不起女儿的一件事情。多少有点心疼那500元的购物卡,更是不愿承认校园里也会这样。分班前那位老师跟我说的很好(女儿也找过他),可我一直未能跟他见面送卡。看着学习成绩比自己差的同学都进了新的小班,女儿是顶着怎样的一种压力啊!时至今日,妻子还在埋怨我。
高考结束后,女儿便去打工锻炼自己。自己打听着去防疫站抽血办健康证,到麦当劳打工。有时排在晚上的班,晚上10:30以后我去接她,乐呵呵的,看不出一丝苦累的样子。
女儿的一个同学叫小雪,其父亲原是我们单位子弟学校的老师,后刻苦自学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后被分配到四川省委党校。她也计划着去四川上学,可事与愿违。小雪的父亲心脏病突发离世了,其母亲经不起打击,改嫁了。只剩下小雪与爷爷、奶奶一块生活。小雪就住在隔壁的单位里,女儿常给她作伴,与她谈心,至今还是很好的闺蜜。
三、走向社会
女儿心高,她不愿在小城市里混。高考后毅然不听我的建议报考了上海的一所学校。虽算不上名牌,但也算是个不错的学校和专业了。大学期间,她参加了学校的社团、成为国际马拉松志愿者,周末乘坐地铁去打工,学会了如何收银:外币、各种银行卡、信用卡等等,更见识了大都市的繁华。
她曾在淘宝网上注册了一家网店,开办翻译和心理咨询。翻译的工作自然由我来做,女儿负责接单、收钱。她曾以一个小女孩小姨的身份与她的那个小男朋友电话谈心,最终那个小男孩不再纠缠那个小女孩了。
大学毕业后,女儿自己制作、投递简历,开始找工作。在经历了一番忐忑不安的等待后,最终如愿进入了浦东新区一家待遇还不错的外资企业。还合租了房子,而之前传统的我一直是反对和担忧的,是女儿渐渐改变了我的看法。
女儿不在身边,常常打电话叮嘱我(她叫我老吴)要注意休息,不要老坐在电脑前;又邮购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给我们。
把孩子放开,让她自由自在成长。不求她将来养老,也不希望她给你撑脸面,只要她能够健康快乐,不就是我们父辈最大的心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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