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社会的丑陋︱月旦评 Ugliness of the Lower Society

底层社会的丑陋︱月旦评 Ugliness of the Lower Soci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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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微信上看到一篇帖子《我为什么宁死也要远离底层社会?》,并举了几个例子,来说明这样的一个观点:上等社会人捧人,中等社会人比人,下等社会人踩人。

但这篇帖子对上、中、下三个社会的最根本区别的分析,在我看来还是一语中的的:上层社会的人,每个人都在盯着对方的长处;中层社会的人,每个人都在等待别人的好处;下层社会的人,每个人都在等别人的笑话。其实,这也是一线城市、二三线城市、广大县城农村的区别;一线城市有能力的人太多,大家互相制衡,所以彼此只能遵守规则;二三线城市虽有基础设施但机会太少,大家只能大眼瞪小眼,空有一腔抱负;广大县城和农村基本就是地头蛇的天下了,关系比能力重要,算计大于努力,攀比高于生活。

从农村到三线城市,再到县级机关,可以说我一直生活在底层社会里,耳濡目染,亲身经历,还有很多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真可谓,言之凿凿情之切切,感触至深。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可以说夜不闭户,路无拾遗,邻里之间,串门走动,和睦相处,亲如一家,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就算偶尔有个小偷,却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许没有比较的缘故,人人其乐融融,丝毫没有生活在底层社会的羞愧和烦恼。

可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村生活的提高和观念的改变,人人忙于挣钱,邻里之间串门的少了,交流少了,矛盾多了。为争家产,兄弟姊妹之间反目为仇,甚至大打出手。离婚的多了,也出现了多子多女却无人赡养老人的现象。农村里的小偷也多了起来,农村大集上的小偷更为猖狂,怯于小偷报复,偷不到自己头上,老百姓都睁只眼闭只眼。

村支书和村主任的位子,成了有些人发家致富的捷径,难怪有些人会花大价钱贿选。最终当选的,定是在村里有势者或有背景者。这已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而又能有几人是真正为村民着想,带领大家共同致富的呢?

我中专毕业后分到了三线城市里的一家国营大型企业,让我这个走出校门步入社会的学生真正体会到了何谓不公和无可奈何。

我还算幸运,只在车间呆了两个星期就被安排去了科室工作。纺织车间的女工很是辛苦,夏天的气温在摄氏40度以上,穿着短袖短裤还是汗流浃背,更不用说车间里满天飞的棉花毛了,隔上一段时间,女工们就得去洗肺。

我慢慢才明白,厂里的官太太、官小姐、公子等一切有关系背景者都在工作环境较好、工作清闲的岗位上,且无任何工作定额任务等指标。我的妻子虽在针织车间,相比于纺织车间,工作环境还算可以,但却常常加班加点,每天只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是这样却因完不成任务指标,到月底拿到手的工资少得可怜。

有一次,妻子劳累过度晕了过去。而我除了怨怒、心疼妻子之外,又能做点什么呢?看着那些悠哉悠哉的当官的太太们、孩子们、亲戚们,我只能用自己的努力来平息心中的愤懑了。

尽管我认真工作,却因不会逢迎巴结,溜须拍马,请客送礼,最终被从科室里精简下来。也有的同事为此幸灾乐祸——有能力又怎样?不巴结领导,还不是难受?!一年后,我用辞职的方式同这家国营企业说了声再见。六年后,这样的企业也就走完了它的历程,倒闭了。

后来我考进了县级的政府机关,也许我就是这次招考中的一条漏网之鱼。进入了机关以后才明白,很多情况下都是先有了萝卜,然后以此为标准再去挖坑,而不是先挖好坑再去选萝卜。

更是在这样的机关中,我才深深体会到了“关系比能力重要”这句话的意义。尽管多次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先进个人”等称号,可每到提拔重用时,总是无缘。更为感受深刻的是,得知身边的同事们竟与区里的大大小小的领导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却形只影单。

一位农村小学的教师可以凭着其任副区长的同学关系,而调到区里的某个清闲部门,悠哉悠哉。试想一下,有多少个所谓的领导,又安排调动了多少个关系亲戚?本应属于毫无背景的有志青年的机会或者机遇,就这样被扼杀了。

所以,我一直不让女儿考公务员,即使考也要考省级以上的,因为底层一级的机关人浮于事,攀比议论,勾心斗角,像我们这样毫无背景者终是牺牲品。好在女儿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上海落脚了,也有了不错的工作和收入。毕竟,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有的是机会,全靠的是能力。

随着时代的进步,底层社会的丑陋现象终会变化的。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以个别来否定全面。相信,这种丑陋会随着制度的健全、社会的发展和人的思想意识的进步而最终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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