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单位时,住在单位家属院里一座楼的顶层四层。家属院里的这些楼房都是建厂时建的,楼层不高,楼与楼之间的间距也小。透过自家厨房的窗户,便可清晰地看到后面那座楼住户阳台上的一切,也能清楚地听到他们在阳台上说话的声音。如果有人在阳台上大声说话,自然就觉得有点吵了。可若是有人站在阳台上大声叫骂,那不单单是一个“吵”字了得。那情形只让你心烦意乱,待要精神崩溃之时,也忍不住要去回应上几声吼叫,可却被妻子制止住了。
从妻子那里,我才知道了这个“疯子”叫骂者的些许情况。在我们相识前,妻子跟着其姐姐、姐夫一家生活在一起,住在我原单位附近一个属于化工部的地质大队单位的院子里。那个“疯子”就是地质大队的员工,因其妻子是原单位的职工,他们便在这里安了家。
大约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疯子”的职称评定落空了,这人精神受到刺激,慢慢变得忧郁、呆滞、不愿与人讲话。严重之时,他就站在阳台上,向着一个方向,在那里大声叫骂。
那骂声不堪入耳,很是难听;那叫声,震耳欲聋,让人心惊。许是周边邻居已经习惯了,亦或是了解内情为其不平遭遇而报以同情,也就容忍他的疯言疯语,还有疯狂的举动。
许是我们刚刚搬到这里来,不知晓也不习惯这叫骂声吧。那时,我只觉得他吵,闹得心烦,更坚定了自己的认识,这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粗俗而无可救药之人。不知他的妻子又是如何与其生活的呢?
我有时也在楼下碰见这个“疯子”,一个人默默走着,漫无目的,不紧不慢,似在散步。这种叫骂声持续了一段时日,慢慢就消失了。或者,他病情好转;或者,他搬了家;是不是也有可能,他醍醐灌顶,心窍大开,看破红尘,连一身的病也扔掉了呢?
再后来,我就离开了原单位。曾经居住过的楼房也都被夷为平地,拆掉重建了。人去楼空,物非人非,可那叫骂声似乎还在我的耳畔回荡。
无论是谁的过错,造成这样的后果,终究是一场悲剧。当事人受到伤害,家人痛苦、疲惫,邻居长吁短叹,闹心、揪心。于己于人,都是一种痛苦和悲伤。
每每因生活、工作中的不顺而忧伤时,我便时时想起这叫骂声来。如果觉得不公,我现在就要大骂起来,一吐为快,而不能积郁在心中,受到刺激才被动地叫骂出来。凡事要想开,所谓的“拿得起,放得下”也是一样的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我为自己赢得一杯水、一桶水、一条江河,我还会在意当年没有分给我的那杯水吗?
与人为善,不把别人逼上绝路,这也是一种修行。老百姓常言,得饶人处且饶人,果如此,也就没有这样的悲剧了。
我们无法改变别人,能够改变的只有自己。
我当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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