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太累,早早睡了。夜半三點多就醒來,許是洄瀾之夜,也特別香甜?
繼續睡嘛,又感覺睡飽了,出門去追海邊日出,還太早,三更半夜的在海邊晃,等會兒被抓走。那就來寫寫日記吧。
昨天下午稍晚,我跟朋友約好,我搭兩站的火車,到花蓮市不遠處去找他。他們算是因為工作,從台北移居到花蓮已經超過五年的新在地人。
志學,是小鎮一般的,… 似乎是村吧?我在停車場找到朋友,興奮地跟他說,天啊,我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在一個小鎮的車站下車了!對,我對於許多小鎮的記憶,都是以火車站為起點的。通常這車站會在地勢高一點的地方,然後車站很小,能看見的站務人員,也就一兩個。車站的乘客等候區,會有一些座位,這些座位,都經歷過這小鎮或許幾十年幾代人的送往迎來,有一種看透人世的味道。而我通常都是小鎮的闖入者。四處打量的眼神,偶而舉起相機拍照的舉動,對於在此經常出沒的居民來說,總是會多看兩眼。
噢,不過這次沒時間看。朋友帶著我,說邊開車邊開始聊天,他帶我去附近的「鯉魚潭」旁,他當地的朋友家去喝咖啡。小鎮的特色就是,離開車站區域,不需要一兩分鐘,你就會很快進入鄉野之中。我們驅車轉進向山的小路,一路的田園風光。突然,朋友的女兒叫了一聲!原來,路旁電線上,一隻台灣獼猴爬在上面。我們停了下來看著,牠也看著我們。據說,朋友也是第一次看到猴子在電線上爬呢!
沒有多久,到了朋友之朋友家。是年紀大我們不少的退休夫妻,十年前離開城市,選擇到花蓮退休。退休生活,活得有聲有色。姑且稱之為陳大哥陳大嫂吧(隱去個資)!
陳大哥喜歡鑽研事情,房子是路邊不起眼的一棟平房。進去之後,你才發現,哇!~~跟個藝廊差不多。木製的房間結構,挑高的空間。有品味的佈置。放滿字畫,雕刻等等。陳大哥有其他客人,但仍客氣地請我們跟大嫂到另一間客廳去,請我們喝他們自己烘焙的咖啡。對,據說是自己打造的烘豆機。大哥興趣廣泛,攝影音響木工,樣樣精通,這兩年迷上咖啡,沒多久就成為一把好手,據說已經是花蓮當地咖啡迷們的新寵云云。
朋友與陳家,已經發展成關係密切的「鄰居」跟好友,他說著如何受陳家影響與照顧,這次來也不忘,拿個東家烘焙的麵包來,然後帶走陳家的咖啡豆要給西家。看來,這種,非常特殊的鄰里社區網絡,是我們這種甚至與鄰居都是點頭打招呼的城市人,所陌生(而且,不敢嚮往)的生活方式啊。
在台灣這偏僻(其實,花蓮並不偏僻了,只是文章寫到這裡,她得偏僻一下,哈哈)的海角山邊,這裡若是驅車經過,似乎就是一些不起眼散落的民居,大部分是田地,感覺住下來也是會整天喊無聊的地方。沒想到,這背後,有許多人,在這裡,找到他們的夢想退休之地,把自己的後半輩子,要與這裡結緣。
而他們的生活,沒有我們以為的貧乏,我們所以為的貧乏,其實正映照著我們人生的貧乏。
我在陳家待了一個多小時,喝著咖啡聊著天,吃著麵包聽著故事。熱情告別後,朋友帶我回到花蓮市區,他們一家請我去吃晚餐。
晚餐後,回到飯店,也還算早。我在附近,買了肉羹與燙青菜,到房裡繼續吃。腦子,繼續消化這豐富的一天。
不知怎地,又想起鄭愁予的一首詩。似乎有點適合,就在這裡引一下了。
夢土上 。鄭愁予。
森林已在我腳下了,我底小屋仍在上頭
那籬笆已見到,轉彎卻又隱去了
該有一個人倚門等我
等我帶來新書,和修理好的琴
而我只帶來一壺酒
因等我的人早已離去雲在我底路上,在我底衣上
我在一個隱隱的思念上
高處沒有鳥喉,沒有花靨
我在一片冷冷的夢土上……
森林已在我腳下了,我底小屋仍在上頭
那籬笆已見到,轉彎卻又隱去了
[B.D.單身日記] 緣起請詳[第一篇:重返”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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