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平安》繁丽的董桥 / 品乐书会#9---阅读经典,分享创作

《一纸平安》繁丽的董桥 / 品乐书会#9---阅读经典,分享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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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平安》,作者董桥。初看董桥也是在一位香港朋友的文章中读到,说是董桥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香港文化,就像是刘德华等人代表的香港的娱乐文化一样。我就留了心,找来几本董桥的书读了下。感觉有点像白话文比较早期的文章,还保留了大部分古文的繁丽,有点像王国维“蓦然回首,那人却是灯火阑珊处”的才气。董桥讲古玩讲书画,旧人轶事也是信手拈来,有种厚重的怀旧气氛。这可能与他的环境相关吧。毕竟他交往和熟悉的可都是文化人啊。咱们就沾点文化气息吧。

“书都写得这么多了,”云姑,“今后不妨多写散淡之文,写者舒缓,读者平安,多舒心!”七十之后写的《从心篇》专栏这回又要出版,索性题为《一纸平安》。

        一来就读董桥后期的作品,不知是不是错过了年轻时的精彩呢。不过依他所说,不带烟火气,适宜休闲所读。

大幅的毯子那么大,小幅的毛巾那么小,有灯笼锦,有青绿纹锦,那幅琐窗格子锦边上有些霉烂,一大幅曲水小折枝杂花锦最秀丽,康熙年间的珍品。

        文笔华丽琐碎,颇有点读《红楼梦》的感觉。

枕山书室在西环半山一弯小巷尽头。斜坡杂花满地,杂树也多,一片野趣。几幢唐楼都破旧,都不高,夏季绿荫如画,冬季萧飒阴寒,申石初先生说暮色里别有古意。

        景色里倒也是别有古意。品咂中景色立体如画,尽收人眼。

(夏先生)是安先生上海老朋友,那年五十上下,高高瘦瘦的绅士,圆圆的玳赗框眼镜,鬓边泛银,眉毛泛白,两沟法令又长又深,嘴角微翘,不微笑也像微笑。

        描写颇见功力,一个老年知识份子的形象跃然纸上。

南天花木缤纷,雨季过后满园芳菲,薄暮进分鸟归蛙鸣,野趣更浓,秀盦或可易名秀簃矣,惜乎令尊墓木已拱,书艺凋零,思之泫然。

        一番描写颇为生动,在感动时又有一番思念的神伤。

我们在人生的荒村僻乡里偶然相见,仿佛野寺古庙中避雨邂逅,关怀前路崎岖,闲话油烟家常,悠忽雨停鸡鸣,一声珍重,分手分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在苍老的古槐树下相逢话旧。可是,流年似水,沧桑如梦,静夜灯下追忆往事,他们跫然的足音永远近在咫尺,几乎轻轻喊一声,那人就会提着一壶龙井,推开半扇竹门,闲步进来细数别后的风尘。

中年最是尴尬。天没有亮就睡不着的年龄。只会感慨不会感动的年龄;只有哀愁没有愤怒的年纪。中年是吻女人额头不是吻女人嘴唇的年龄;是用浓咖啡服食胃药的年龄。中年是下午茶;忘了童年的晚餐吃的是稀饭还是馒头;青年的午餐那些冰糖猪蹄葱爆羊肉都还没有消化掉;老年的晚餐会是清蒸石斑还是红烧豆腐也没主意;至于八十岁以后的宵夜就更渺茫了;一方饼干?一杯牛奶?总之这顿下午茶是搅一杯往事、切一块乡愁、榨几滴希望的下午。

        词句中有种世故的老道在,信手拈来的生活中事读起来颇为有趣。其中不乏神来之笔,比如“中年最是尴尬”。玩弄的口吻中有点消极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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