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雪,想起了窦娥,写了个《又下雪了,来聊窦娥 (一)》。今天虽然还是有些冷,但是倒是个晴天,不过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不是吗,所以继续聊窦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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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文章写到张驴儿下药想毒死蔡婆婆,结果阴错阳差毒死了张老汉,然后以此威胁窦娥做他媳妇,窦娥不从,于是张驴儿来衙门告状。
然后当官的出来了
我做官人胜别人,告状来的要金银;若是上司当刷卷,在家推病不出门。下官楚州太守桃杌是也。今早升厅坐衙,左右,喝撺厢。
这里有点疑问,这个桃杌职务是楚州太守,按古代官位体系,这家伙是个大官啊,据说相当于省长到市长的级别,直接告状就告到市长这?有点费解,不过这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先不理会了。
大堂上,窦娥描述的事实如下:
我婆婆也不是他后母,他自姓张,我家姓蔡。我婆婆因为与赛卢医索钱,被他赚到郊外勒死;我婆婆却得他爷儿两个救了性命,因此我婆婆收留他爷儿两个在家,养膳终身,报他的恩德。谁知他两个倒起不良之心,冒认婆婆做了接脚,要逼勒小妇人作他媳妇。小妇人元是有丈夫的,服孝未满,坚执不从。适值我婆婆患病,着小妇人安排羊肚汤儿吃。不知张驴儿那里讨得毒药在身,接过汤来,只说少些盐醋,支转小妇人,暗地倾下毒药。也是天幸,我婆婆忽然呕吐,不要汤吃,让与他老子吃,才吃的几口,便死了。与小妇人并无干涉,只望大人高抬明镜,替小妇人做主咱。
还指望大人高抬明镜,为民做主呢,多么美好又幼稚的愿望啊。结果,这个太守在张驴儿的挑拨下,直接刑讯逼供,打的那叫一个狠啊。
呀!是谁人唱叫扬疾,不由我不魄散魂飞。恰消停,才苏醒,又昏迷。捱千般打拷,万种凌逼,一杖下,一道血,一层皮。
但是这么打,窦娥还是坚持自己没有毒死张老汉。但是太守有高招啊,你不招是吧,我不打你了,我打蔡婆婆:
〔孤云〕你招也不招?
〔正旦云〕委的不是小妇人下毒药来。
〔孤云〕既然不是你,与我打那婆子。
〔正旦忙云〕住住住,休打我婆婆,情愿我招了罢。是我药死公公来。
前边我们说到,窦娥对婆婆把张驴儿父子弄家里来,以及婆婆和张老汉走到一起,还有婆婆劝她嫁给张驴儿,都是颇有怨念的,但是当太守拿打蔡婆婆做威胁时,窦娥为了不让蔡婆婆受罪,还是承下毒死张老汉的罪名,可见窦娥有多么善良。
我做了个衔冤负屈没头鬼,怎肯便放了你好色荒淫漏面贼!想人心不可欺,冤枉事天地知,争到头,竞到底,到如今待怎的?情愿认药杀公公,与了招罪。婆婆也,我怕把你来便打的,打的来恁的。我若是不死呵,如何救得你?
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婆婆挨打。可惜,昏官不会因此感动,既然有人招了,就完结了,管它是不是屈打成招,管它有没有什么冤情呢!
既然招了,着他画了伏状,将枷来枷上,下在死囚牢里去。到来日判个斩字,押付市曹典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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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庸的太守,太令人愤慨;善良的窦娥,太令人感动!容我再去哭一会,今天先写到这,改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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