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来自遥远夏天的音乐飞翔在深秋
遍寻不到它从前的巢

The original：
The music of the far-away summer flutters around the autumn seeking its former nest.

《飞鸟集》是泰戈尔老先生的作品。里面的诗歌隽永，优美而又充满哲理。每天翻译一首，愿与诸君共赏。
Stray Birds, written by Rabindranath Tagore, is a collection of poetic aphorisms, remarkable for their simplicity but resonating deeply with fundamental truths of being, life, love, and the marvels of our universe. I translate a poem form Stray Birds to Chinese every day, hope more and more people get to know Tagore’s great 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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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译文如下：

子不语
原作 清代 袁枚
演播 金兽

南山顽石
　　
话说在海昌有个陈秀才，从庙里回家后作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不知怎的晃晃悠悠走到了于谦于尚书府前，于尚书开了门，请自己进去，陈秀才觉得自己和于谦非亲非故，有些犹豫，于尚书说：“以后 你会成为我的门生，进来吧。”

刚坐下，有个仆人过来对于尚书说：“汤溪县的城隍爷求见。”随后就看到一个戴着峨冠的神仙进来，于尚书让陈秀才和城隍不必拘礼，还对陈秀才说：“他是我手下办事的，而你是我的门生，你应该上座。”陈秀才听了有些惶恐，但还是先坐下。

只见城隍爷和于尚书在低声说着什么，隐约听见几句什么：“死在广西，中在汤溪，南山顽石，一活万年”。话说完，城隍爷就要告退，于尚书让陈秀才送送，到门口的时候，城隍爷问陈秀才：“我刚才和于大人所说的，你都听到了？”陈秀才说：“听到一句什么死在广西，中在汤溪，南山顽石，一活万年什么的。”城隍爷笑笑说：“记在心里吧，他日自然应验。”

送完城隍爷，陈秀才回到于尚书那里，于尚书也问，“你刚才听到什么了？”陈秀才老老实实地说，听到一些，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尚书笑了笑，说，记在心里吧，他日自会应验。于尚书话音刚落，陈秀才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过来，后来他把自己梦到的事情告诉了几位朋友，但谁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陈秀才家里比较穷，但是他有一个表弟姓李，在广西做通判，想让陈秀才一起去，陈秀才一听什么广西，连连摆手说：“不可不可！梦里面神仙说我‘死在广西’，要是和你一起去了，恐怕会送命的！”这位李通判说：“错啦错啦，神仙说的是‘始在广西’，是始终的‘始’，不是死生的‘死’也。如果说死在广西了，又怎么能‘中在汤溪’呢？”陈秀才想了想，觉得表弟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就和他一起去了广西。
　　
通判府西边厢房的别院，一直以来大门紧锁，从来没有人进去过，这天陈秀才闲来无事，把门打开，走进去看到庭院里有山有水，非常清净，觉得不错，当天便搬了进去。从此每天在这别院中读读书，写写字，悠然自得，住了一个月，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这一年的中秋，陈秀才独自一人在别院里喝酒赏月，酒到微醺，诗兴大发，吟了一句诗“月明如水照楼台。”话一出口，只听半空中有人拍手笑道：“月明如水浸楼台’，楼台亭阁浸在如水的月光中，多美啊，用‘照’字就不好啦”

陈秀才闻言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梧桐树的树枝上，正看着自己微笑。陈秀才吓得赶紧跑回屋子，老者轻飘飘落在地上，用手扶住陈秀才说：“别怕，别怕，人世间哪里有我这样风雅的鬼啊？”

陈秀才说：“不是鬼，敢问您是什么神仙？”老头儿说：“闲话少说，风清月明，我们且来谈诗论道。”陈秀才看着老者面目慈祥，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就渐渐不害怕了，二人一起进到室内，互相聊起来了诗词曲赋。那个老者所写的字，都象蝌蚪一样，陈秀才是一个都不认识，就问老者，这是什么字啊？老者说：“我年轻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写，现在的人啊，都开始写楷书，但我的老习惯一时改不掉。”其实这蝌蚪文，是女娲补天以前的文字啊，陈秀才却并不知道。从此，每天晚上，老头子就来和陈秀才见面，两人越来越谈得来。
　　
李通判家的仆人经常看到陈秀才大半夜不睡觉，对着空中喝酒，还有说有笑的，觉得奇怪，找机会就告诉了李通判。李通判自己也觉得陈秀才最近精神恍惚，就责备他说：“我看你最近沾染了邪气，恐怕‘死在广西’这话要灵验了！”

陈秀才听闻此言，再回想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梦，心里开始慌了，于是和李通判商量，要回家乡去避一避。

才刚上船，就看到那个老头子已经在船上等他了，可是别的人谁也看不见老者，只有陈秀才自己能看见。陈秀才知道自己遇到鬼了，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却又无计可施。

船路过江西的时候，老者沉下脸对陈秀才说：“明天就到浙江了，你我缘分已尽，日后再难想见。实不相瞒，我修炼了一万年，还没有修成正果，是因为缺少一块三千斤的檀香木来刻一尊九天玄女的雕像。今天不得已，向你讨要，如果不帮我准备，我就借你的心肝脾肺肾来用用！ ”陈秀才吃惊地问：“先生你修练的什么道？”，老头说：“斤车大道！”，陈秀才一琢磨，这“斤”和“车”二字拼在一起就是“斩”字啊！害怕地说：“让我回家商量一下，一定尽力帮上仙准备！”
　　
等陈秀才回到海昌，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友人，友人说：“你梦中听到的‘南山顽石’，会不会就是这个怪物？”第二天，老者来找陈秀才讨要檀香木，陈秀才说：“老先生可是家住南山？”老者听了这话，顿时脸上变了颜色，说：“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有谁告诉了你什么？告诉你，老实一些，速速替我准备好檀香木，我改日再来！”说完老者便慌张张跑了。

陈秀才把这情形告诉友人，友人说：“如果是这样，你拉他去于尚书的庙里去看看怎么样。”于是，等老者再来的时候，陈秀才就拉他去于尚书的庙，到了庙门口，老者大惊失色，转头就要跑，陈秀才用力抱住他，强行拖他进去，一跨进庙门，老者便长啸一声，凭空消失了，只剩衣服还抱在陈秀才怀里。此后，这老者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陈秀才考上了进士，而考试的考官，正是于谦于尚书的后人于振。

各位朋友，鬼便是鬼，再风雅，也成不了人。人也一样，人总是会变得越来越像自己，再折腾，也成不了其他人。所以啊，最重要的，还是活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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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读《铁鼠之槛》的愉快体验，这次读《魑魅之匣》的确是抱有先入为主的期待。我知道这种期待并不是好事，如果作品不好，会感受到加倍的失望；如果作品与之前作品水平一致，也会失望，只是没有加倍。

并不能说《魑魅之匣》是胜过《铁鼠之槛》的作品。

结构上而言，《铁鼠之槛》好像宝塔，一层悬疑紧接着一层解谜，而解谜又带来新的悬疑，三次之后，最后的解谜，让人登上塔顶，极目四望，旷野无际。

而《魑魅之匣》则是一层悬疑引出又一层悬疑，一共三重悬疑：

· 被肢解的少女们因何死去？
· 谁将加菜子推下站台，她又因何密室失踪？
· 巨大的，如同匣子的建筑物包藏着什么秘密？

书分上下两册，上册将三个谜题铺展在读者面前，下册先用两个章节将细碎的线索和片段汇合，最后再由京极夏彦集中解谜。

随着谜题一个个被破解，深藏在过去，深藏于人心之中的“魑魅”一一现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魑魅毕竟还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当秘密不再是秘密，人心中的魑魅也都被驱离了。

《魑魅之匣》驱走人内心中的魑魅，与《铁鼠之槛》让人大悟，又何其相似。

不同的结构，最终走向了相同的核心：救赎。

作为读者，得到一个故事的时候，当然首先希望故事情节精彩，引人耳目。但若只是做到这样，作品就只是一次性的筷子，用过即丢。

能留下来的作品，让读者愿意介绍给更多人阅读的作品，会在读者精神层面留下痕迹，或触碰，或震撼，最终还是——救赎。

阅读能让人成为更好的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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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

宋人张元幹有首《惊蛰》：一声大震龙蛇起，蚯蚓虾蟆也出来。

平地一声雷，惊醒万物。这雷，是春雷。春雷响，万物长。这是春耕开始的日子。农家养了一冬的精神，从这天开始，耕田、施肥、播种。新年的期望，从这一天开启。

其实，惊蛰本为“启蛰”，后来为避汉景帝的讳，才改为“惊蛰”的。

说起惊蛰的民俗，不能不说“打小人”。

因为从惊蛰开始，平地里的一声雷唤醒了冬眠中的蛇虫鼠蚁。所以古时惊蛰当日，人们会准备艾草，点着了熏家中四角，以驱赶蛇、虫、蚊、鼠和积存了一冬的霉味。后来演变成手持艾草拍打，一边拍打，一边口念死对头和身边小人的名字，这就是“打小人”的由来了。

现在还流行一种袜子，袜底印着三个字“踩小人”，不知道是否和这个“打小人”也有关系。

打了小人，万事如意。

坤宫半夜一声雷，蛰户花房晓已开。
野阔风高吹烛灭，电明雨急打窗来。
顿然草木精神别，自是寒暄气候催。
惟有石龟并木雁，守株不动任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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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地上的根

The original：
Roots are the branches down in the earth.
Branches are roots in the air.

《飞鸟集》是泰戈尔老先生的作品。里面的诗歌隽永，优美而又充满哲理。每天翻译一首，愿与诸君共赏。
Stray Birds, written by Rabindranath Tagore, is a collection of poetic aphorisms, remarkable for their simplicity but resonating deeply with fundamental truths of being, life, love, and the marvels of our universe. I translate a poem form Stray Birds to Chinese every day, hope more and more people get to know Tagore’s great 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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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译文如下：

子不语
原作 清代 袁枚
演播 金兽

南昌士人
　　　　
　　话说在南昌县的北兰寺里住着几位书生，为了功名，每日埋头读书，其中有一长一少，关系非常要好。前些天，年长的回家探亲，没想到却暴病死了，年轻书生并不知情，仍旧每天在寺中埋头读着他的圣贤书。
　　
这天晚上，年轻书生正准备躺下睡觉，已经锁好的门却吱呀一声莫名其妙开了，只见年长书生身上裹着一张草席，推门而入，颤巍巍坐到了年轻书生床边。

年长书生的手从草席里伸出，搭在年轻书生的背上，叹口气，慢悠悠地说：“我回家不到十天，竟然得了急病暴死，我现在已经是鬼了，可是放不下你我的友情，所以特地来告别。”年轻书生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年长书生见状，安慰说：“我如果要害你，怎么会直接告诉你我是鬼呢？你别怕，其实，我来是有些身后的事情想拜托你帮忙。”
　　
　　听闻此言，年轻书生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问道：“是什么事情啊？”年长书生说：“我的老母亲，七十多岁了，妻子还不到三十，希望你照顾他们，这是其一；我有些文稿还没能出版，希望你能帮我刻印出版，使我的名字不至于那么快被人忘记，此其二；我欠卖笔墨的人好几千铜钱，希望您能帮我还掉，这是最后一个请求。”年轻书生赶紧答应，见年轻书生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年长的书生站起来，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草席说：“既然你都答应了，那我就走了。”说完就要离开。
　　
年轻书生看到年长书生似乎并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说话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心里也就不怎么害怕了，再想起他平日里的对自己的友善，忍不住流起了眼泪，说：“此一别过，再见不到了，多留一会儿吧。”听到年轻书生这么说，年长的书生也哭了，又坐回床边，两人聊起来以前的事情。

还没聊几句，年长的书生又站起来说：“我得走了。”话说完了，身子却站着不动，两眼直勾勾的，脸上的肉渐渐腐烂，年轻书生这时开始害怕，说：“该说的都说完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兄长现在赶紧走吧！”

死尸一动不动，年轻书生拍打着床大声喊叫，死尸还是不走，仍然站着，这年轻书生越发害怕，爬起来就往外面跑，却不想死尸摇摇晃晃也跟了出来。年轻书生吓得不轻，一路连滚带爬，却怎么都甩不掉死尸。

跑了好几里路，年轻书生翻过一堵矮墙后再没了力气，摊在地上，连累带怕，昏死过去。死尸却不会翻墙，只把头探过来，眼珠直勾勾看着年轻书生，嘴里的口水不停的流到年轻书生的脸上。
　　
　　天亮以后，有过路的人看到昏死的年轻书生，用姜汤喂他，把他救醒了。年长书生的家人这些天其实一直在寻找尸体，听说了这件事，就来把尸体带走下葬了。
　　
　　各位朋友，有人说：“人的魂是善良的，而魄是邪恶的，人的魂是有灵气的，而魄是愚笨的，这年长书生刚进门时，魄附在魂上，交待完身后事，魂散去了，而魄却留下了。魂在，就是他本人在，魂离开了，他就不是他自己了。世上的行尸走肉，都是受魄控制的，只有得道之人才能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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